凌光聪明地闭嘴了。
次日早上,钱钧便带着妹妹去燕王府摆放了,到了燕王府之后,总管亲自在门口迎接他们,从下人们的恭敬来看,燕王是很重视这次来访的客人的。
钱钧并不觉得意外,但真的受到这样的待遇也仍是高兴,至少燕王看重玉熙,虽然有钱家的缘故在,但只要他有这个心,相信玉熙能将这份心扩大。
“王爷的伤如今如何了”一边走,钱钧一边问道。
钱玉熙跟在兄长身边,端庄优雅,有一丝来未婚女子的羞涩,也有一份担忧,便是再挑剔的人见了怕也挑不出毛病来。
未来的主母来了,可是从正门到燕王的院子,途中遇到的每一个下人都恭恭敬敬的,没有一丝窥探或者僭越的举动,这让钱玉熙心中吃惊,燕王入住燕王府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已经治理的如此严谨
“王爷无大碍,太医说再静养半月便好了。”总管面带微笑又不是恭敬,“将军这边请,钱小姐这边请。”
“那就好。”钱钧笑道,“原本早便想来看望燕王殿下的,只是怕打扰燕王殿下静养,便拖到了现在。”
赐婚圣旨一下,钱家便该有所表态,钱钧这般说便是怕燕王责怪自家妹妹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望未来夫婿。
总管笑道:“将军言重了,前两日钱小姐方才派人送来了上好的外伤药膏,今日又亲自前来,王爷审视感激,昨日还吩咐小的要好生准备。”
“多谢王爷。”钱钧笑道,因为担忧这门婚事而生出的郁结散了不少,睨了一眼旁边的妹妹,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跟难过,他捧在手心上的妹妹要嫁人了。
钱玉熙像是知道大哥的想法似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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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钱钧笑了笑,继续与总管寒暄。
三人不缓不急地往秦靖所住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谈笑宴晏气氛不错,本来以为这气氛可以一直持续到探望结束的,可是
“呯啪哐”
还没走到寝室的门口便已经听到了里头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了。
钱家姐弟面色一变。
“王总管,这是怎么回事”钱钧问道,“可是王爷出事了”
钱玉熙看向门口守着的下人,眉头皱了起来,这下人在外边守着不进去,显然不是里头的主子出了意外,如今燕王形势一片大好,不可能是在发泄情绪,“可是燕王殿下有客人”
可谁有这个胆子在燕王的寝室内大发雷霆
“秦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总管没回答,里头便传来了一个极度愤怒的年轻女声。
钱玉熙又是一愣,不过聪明如她很快便猜到里头到底是谁了,在京城能在燕王面前大发雷霆而且出言警告的年轻女子,怕是只有一个了。
长生公主。
钱钧则是一惊,眉头皱的更紧,这声音他岂会不认识只是长生公主跟燕王不是一向关系亲厚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就凭你也配给我母后当儿子我告诉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别忘了你是怎么爬上来的,我能让你爬上了也可以将你摔下去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宵想给我母后当儿子”
随后又是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
“我母后已经死了,你们还在羞辱她不就是没生出儿子吗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一个两个上杆子地给我母后当儿子你们也配”
“呯哐嘭”
“别以为你当了燕王就真的能当太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本公主高兴拿来玩玩罢了,你真的以为父皇是器重你吗不过是本公主看着讨喜便跟父皇说了两句好话而已你凭你也配给我母后祭奠”
恶毒的怒骂如同一把利刃一般要将人给剐了。
“再让我听到你要给我母后当儿子的传闻,本宫便让你去陪你那短命鬼生母,这般断不了奶要母亲是吧我直接送你去找生你的那个”嘭的一声又摔了一件物件,“都什么东西”随后便见两人走了出来,走在前边的少女满脸怒容杀气腾腾,在见到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你们来的好,免得本宫再走一趟”
钱钧回过神来,走了过去行礼:“钱钧见过公主殿下。”
“钱家玉熙见过公主殿下。”钱玉熙也上前福礼,“多年未见,公主风采依旧。”
长生皮笑肉不笑:“及不上钱小姐更上一层”
“公主谬赞了。”钱玉熙笑道:“玉熙听闻燕王殿下身子不适,前来探望,没想到会碰上公主,失礼了。”
“钱玉熙。”长生打断了她的话,冷笑道:“你知道当初在常州本宫为何不喜欢你吗”
钱玉熙一愣。
“因为你过于虚伪”长生继续道,话里话外完全没有留情,“杨婉儿固然可笑卑劣,可你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更是虚伪的让人厌恶”
钱钧脸色不太好,“公主”
“想必你们也在这里站了有一段时间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也都听到了”长生没给他维护妹妹的机会,“本宫今日便将话搁在这里了,你们要争皇位本宫不管,谁有本事便去争,但是,谁也别想将我母后拉下水她已经死了,谁敢再利用她,本宫跟他没完我母后是大周的皇后,便是秦靖他们都死绝了她也不会缺供奉的香火”她扫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钱玉熙,最后目光定在了钱钧的身上,“钱家,并非缺了便会天下大乱”说完,便拂袖离开。
王总管到底还是老练,“钱将军、钱小姐,今日王爷怕是无暇见两位了,不如两位改日再来”
钱钧自然点头,这个时候进去岂不是让燕王更加没脸这对钱家来说没什么,但对玉熙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劳烦王总管好生照顾王爷。”钱玉熙福礼道。
王总管忙避开:“小人不敢。”
回程之中,钱钧没有骑马,而是与妹妹同坐在马车上,便是知道妹妹的性情也仍是担心她会因方才的事情而忧心。
“妹妹放心,我与长生公主接触了几次,虽然不算了解但并非不讲道理之人。”钱钧道,“这次想来也是一时激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