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的了吗?”
“你帮我不就成了?”
长生抬手拿起了被子便砸了过去,“你到底他妈的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跟秦恪狼狈为奸了,我说……”
“长生,你气什么?”
长生面色狰狞,“我气我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气我明明贪生怕死却一路以来装作大义凛然,我气我根本便没有资格去当那所谓的天下之主却一直自欺欺人做的很好,我气……”她的话截然而至,怒意转为了冷笑,“我气什么?我有什么资格气的?可笑之极!”
“可我气。”萧惟蹲在了她的面前,握着她拽成了拳头的手,抬头道:“秦恪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你要与他合作,也该先告诉我,在见他的时候让我陪在身边,而不是这般一个人与他交涉,尤其是在你已然失去了冷静的时候。”
“谁说我失去了冷静!”
“我说的。”
长生狠狠地瞪着他,可是在他平静的眼光之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长生。”萧惟一字一字地道:“我只在乎你,什么凛凛正气,什么天下大义,都与我没关系,我只在乎你。”
长生明明目光凶狠,眼眶却是红了。
萧惟起身,将她搂入了怀中,“你不是自私自利,你只是怕了,怕到宁愿舍弃原则,宁愿与虎谋皮,长生,你只是怕了而已。”
长生靠在了他的身上,没有说话。
“这一次我不跟你说别怕了。”萧惟继续道,“怕便怕吧,我陪着你一起怕,怕又如何?那是皇帝啊,是这天下的主宰,我的长生很聪明,但也到底是个小姑娘,哪里便有皇帝的老谋深算?”
“我不是小姑娘……”我只是硬生生地将自己过成了小姑娘……我只是以为只要我能够完完全全地让自己成为长生公主,便可以活的更好,我只是懦弱地将那些不容于这个世道的所有一切都抛弃了,完完全全心甘情愿地被同化成了如今懦弱无能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他人的蠢货罢了,“我不是……”可是现在即便想找回当初那些丢弃了的也无法找回来了,“萧惟……”
“我在。”
“萧惟——”
“我在。”
长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这般拽着他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地喊着他的名字,她的确害怕,害怕到了不惜与曾经最大的仇人狼狈为奸,害怕到了便是承认自己害怕也做不到,“我没有退路……我没有退路了——萧惟,我不想死!”
“不会死的!”
“我可以做到的!”
“是,你可以做到!”
长生安静了下来,似乎是被他的话安抚了一般。
可萧惟知道,并非如此,她今日所宣泄出来的不过冰山一角罢了,出事之处她的恐惧,他以为已然是极限了,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小小的一块罢了,所以,她方才能够恢复的那般快,所以,这两个月来她都可以与他那般亲密嬉闹,不是因为她胸有成竹,更不是因为她真的不在乎这段父女之情,而是将一切都掩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