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见他神情缓和,蹦了起来跑到楚修然案几边解释道:“殿下,您是不知道那家伙的嘴巴有多臭,说的话有多欠扁。我还准备过几天去衙门告他诽谤污蔑我朋友呢。”
楚修然满头黑线,这事情的缘由他让德武调查过,虽说那陈金武嘴欠了点,但毕竟是小侍读率先动的手。
他今日带她回来已经算是护短了,若不作出点处罚来其他官员不仅会诽议东宫护短还会指责靳重之教子无方。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为她朋友伸张正义,真不知道该说她笨还是瞎讲义气。
只是也不知小侍读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小的个子对抗陈金武那样的块头硬是占了上风。
“本宫还没罚你呢,你还想着状告别人?!”楚修然有些头疼地望着靳布,该怎么罚她既不会让她感到太委屈太累又能让外边的人看到东宫的作为呢。
靳布满脸坦诚:“殿下随便罚,我都毫无怨言,打那家伙一顿打得我可爽了,受点罚我也认。”
“从明日开始一个月内你每日上午站在东宫门口诵读大夏律法一个时辰,下午抄写大夏律法十遍长长记性。”楚修然终于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大张旗鼓实则对小侍读无害的惩罚来。
靳布顿悟,这哪儿是惩罚,简直就是普法委员的活嘛,没想到楚修然还挺维护自己的。
“遵命!”靳布乐呵呵地应承下来。
楚修然见她没心没肺地开心接受也将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盅往嘴边递。
“等等。”靳布一把夺过茶盅笑嘻嘻道,“方才看你皱眉就觉得这茶肯定凉透了,现在是冬日喝凉茶可不好,我去给殿下换盏热茶去。”
说完就端着茶盅连蹦带跳地跑出书房思学殿。
楚修然看着那个欢快的身影无奈又宠溺地笑着摇摇头,进了大牢受了批评得了罚,估计也只有小侍读还能这样欢快罢。
下一秒楚修然握着书卷僵住了表情,自己方才在干嘛,是在笑吗?为什么要笑?还有刚刚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是什么?怎么会觉得自家小侍读可爱?
细想下来他的确觉得最近自己很不对劲儿,去牢里看见小侍读与她家娘子亲热的时候居然会觉得不舒坦,还有之前看见小侍读和宫女们玩在一起就烦。
这样的念头太让人恐慌了,楚修然拍拍脑袋极力想把小侍读的身影拍出脑海,他可是个男的,小侍读也是男的,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很快靳布就端了新茶走了过来,楚修然有些惶然地看了她一眼急忙收下心思看手里的书卷。
“殿下,新茶。”靳布笑吟吟。
“嗯。”楚修然板着脸。
靳布有些纳闷地望了楚修然两眼,方才不还挺和善的么,这会儿又抽啥风了?
“还不快去抄写律法去!”楚修然冷喝。
靳布应着声回到自己案几上,心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太子的心那就是海底的牛毛,太不好琢磨了,就这情绪变化的比一般女子快多了。
不过想到所受的惩罚靳布又愉快起来,不就是十遍嘛简单得很。
第二日上午巳时,冬日的阳光露出脸来靳布才慢悠悠地捧着一本厚厚的律法书晃出思学殿,慢吞吞地跨出东宫,站在大门口大声朗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