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章,
师父有一搭没一搭往我身上撩着水,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一天是他笨手笨脚把我拖进浴池,洗了身子。已经入夜,碧水上的一小方天空之中满是星子,师父将湿漉漉的我从碧水小瀑中捞了出来,小瀑后的石洞中升了火,暖融融的。
夏日夜晚并不算凉,我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介女仙,身子骨哪里有那样弱?
可是师父却执意让我烤火,火光跳跃,将师父的脸照得明艳艳的。
他随意披了件袍在身上,黑发未束,便那样风流倜傥的垂在身上。我趴在师父怀里,身上盖了件袍子,我托着下巴抬头看他,“师父这种皮相,颇有些祸乱人间的妖孽天赋呢。”
师父却笑着骂我,“满嘴胡言乱语。”
他见我肩头露了出来,便拉了拉衣袍,将我裹住。
“莫要受了风。”他轻声说,似水柔情。
我脑中想了想师父那一日将我拖进浴池的模样,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好比方才我同他身处那碧水之中,师父手捧碧水,为我洗浴的模样,怎么想来都觉得让人心头一暖,笑容自然而然便流露出来。
可是我又忍不住想要开口调戏于他,便钻进他怀中,枕在他的手臂之上,伸手揪他垂落的头发,“想那高高在上位列高阶的庆云君,竟然替女子清洗身子——”我拉低了他的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真是不要脸,将人家看了个精光。”
他却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这华容山上没有女眷,本君只好亲自动手,总不能让其他徒儿代劳。”他极为认真的摇头晃脑,“那样不好。”
我笑吟吟的哼唧,“师父明明就是小心眼的,不肯别人看了徒儿的身子。”
他未置可否,却低头与我耳鬓厮磨。
若非我已被他折磨得腰酸腿疼,真想趁着这良辰美景再来一次,可是我那贼爪子刚刚探进师父的衫子,沿着他那条理分明的腹肌一路下探,就被他一手打了下去,“莫要胡闹了。”
我皱着鼻子,“可是师父说的,替徒儿解毒。”
他眼中那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让我不得不闭了嘴,我师父什么都好,就是这自律克己的毛病一旦犯了,谁都拿他没辙。
火暖暖的,可是师父的身子更暖,我往师父的身边钻了钻,伸腿攀上他的,竟多少有些困了。
他轻轻抚着我的肩头,一下又一下,好似催我入眠。
“……师父……”那困意逐渐来了,我只觉得眼皮子发沉。
“嗯?”
“你为何对月儿这么好?”大抵是因为我太困了,一不小心,就泄了心底最深处那个问题。
可是我却忘了他如何回答的,又或者他没有回答。
谁知道呢?
这男人一旦道貌岸然起来,便真是特别不要脸,这一路上我在师父背后冲他挤眉弄眼小声咒他日后短平快,他却好似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回过头来高深莫测看着我,同我说,“若是累了,我们便歇歇再走。”
我当他是善心大发,却不想这口中的歇息最终却成了游山玩水——以及玩我,我哀嚎叫着天宫开眼,看看那为非作歹的庆云君欺压徒儿啊——却被他一柱擎天贯穿了身子,操弄得我双腿发麻,连走路都颤悠。
我只觉下身已然不是我的,方才那让我背靠着的大树被颤得掉了几枚还未成熟的果子,险些砸到我,师父却笑说,“徒儿,这动静是大了些。”
只是我再度被他抱着腰从背后顶入的时候,甜丝丝的淫叫着师父好棒师父好厉害师父天赋异禀师父高光伟岸,他忽而问我,“方才是谁咒本君短平快来着?”
我眨眨眼睛,双手抱着那大树,连忙否认。“徒儿没有听见如此不孝之语,是谁说的,站出来——”
却被师父金枪一刺,直中花心,双腿一软,直勾勾的滚在了地上。师父的阳物自我身中脱了出来,然而却暴涨得几欲喷射,随后我张口接了师父玉茎中射出的白浊,吞咽进腹,我擦擦嘴,仰头问师父,“您说我这尝了上仙的精华,会不会有助于我功力大涨?”
那一片狼藉淫景,师父却撑着身子笑话我,“真是胡闹。”
就这样走走停停,直到第叁日我才被师父带回了后山,却依然是用走的。
待到进了二山门,师兄们看见我那一身狼狈样,纷纷露出同情的表情来——师父依然仙风道骨的走在最前面,目不斜视,昂首阔步。我却在后面累得跟叁孙子似的,最后几乎手脚并用,爬进的二天门。
大师兄尚未凑近,便捏着鼻子说,“侍月,你这一身是什么味道,又馊又臭,还不赶紧去洗漱一番。”
我有那么臭吗……随即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被那味道吓得差点一个趔趄。我看了师父一眼,心想师父果然不是常人,我都臭成这样了还能下得去口。
我连忙行了个礼,往自己的寝室跑去。叁下五除二扒了衣服,一股脑钻进浴汤里。
这几日过得如梦似幻,我心底有一种甜滋滋的情绪,却又多少患得患失。
我同师父不过是师徒关系,一无承诺,二无未来,从来那才子佳人的佳话美谈总是旗鼓相当。而我一个小小散仙,相较于师父这等上仙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过眼云烟罢了。
我这人天生心大,我也不知怎的,好似这世间烦恼对我来说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东西,在脑袋里走个过场就完了。我寻思大概是我成仙之前过得太苦了,轮回一世在饮下那孟婆汤前,便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莫让那世间烦恼再扰我心神。
我换了衣服,回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那堆在柜子里已经有了年头的熏香,点上。屋外有师兄喊我一同去上课了,我便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块小点,推开门,同师兄们一同往书楼走去。
练功上课本是我最烦的事情,因为我天生不擅此道,无论修炼身法还是如何,总是比别人慢上半拍。
师父到也不急不慌,说因人而异,每人擅长总有不同。
我寻思他是暗指我这人比较愚钝,于是便心甘情愿当那一群师兄之中的咸鱼扫地仙。
只是半日不见,师父已经换了衣袍束好发,又是那清清冷冷如同高天孤月一般的庆云君,我跪坐在学堂靠后的位置,听师父讲经,听着听着便打起了瞌睡,只觉楼外阳光甚暖,照在我脸上,暖融融的。
“啪”的一声,那戒板打在我的肩上,我猛地一惊,差点把学桌给踢了,我抬头一看,是师父。我连忙打起精神,心里却埋怨师父,也不想想我困成如此究竟为何。
可是师兄们却并未受我影响似的,叁叁两两相互辩着经。